我知道不少人都把这个转变归咎于习近平个人性格特点或青少年时期经历。这种解释是有问题的。习近平前后这种转变最深层原因还是出在“反腐运动”上:反腐运动极大地巩固了中央权威、驯服了官僚系统和地方政府,但同时也树敌过多,不得不用政治高压来压制潜在反对声音,以便维护中央权威。
而今许多人忽视的一个地方是:习近平政府上台初期是走民粹主义道路的,也就是说,他的政府很大程度上是顺应民意、依照民意来进行反腐斗争的,这种对民意的判断肯定有其局限性,但反腐运动至今受到民众肯定,仍然是树立中央权威合法性的重要依据。
习近平政府既是民粹主义的成功,也是民粹主义的失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纳粹主义起初也是从民粹主义起家的,投合民意、受到民众追捧、就顺应民意去做一些事情、然后因为权力不受控制就权力极度膨胀、反过来就形成极权主义社会。
现在中国人不承认习近平政府如何依靠民粹主义起家的了,就好像自己从来没支持过他一样。社会契约的破坏是双重的:政府破坏了社会契约,民众也不承认社会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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