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凌晨1点左右,北京市政府和戒严司令部发出《紧急通告》,说北京市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反革命暴乱,现在必须坚决反击。
1点55分,从人大会堂里向广场打出催泪弹。市民声泪俱下地向军人讲理,让他们不要开枪。但从南面还是开来了装甲车,后面跟着部队。工人自治会向车上丢汽油瓶,装甲车着火逃跑。故宫和中山公园里开出大量军队,瞄准市民和学生。
4点钟,广场灭灯,一片漆黑。广播通知让人离开。4点40分灯光重开,这时广场已被包围。四周的军人处于临战状态,架起了机枪,战士爬在机枪旁边作瞄准姿势。在恐怖中,市民高呼:法西斯!法西斯!4点50分,纪念碑前的学生讨论撤离问题,有人主张保存力量。
5点左右,军队向纪念碑开枪,同时装甲车从广场西北角开来。装甲车在广场东南留出一条通道让学生撤离。警察用警棍和皮带驱赶,惨叫声此起彼伏。学生一边哭一边唱国际歌,打着旗子撤离。很悲壮。很多人鞋子丢了,但队伍很整齐。学生还没撤完,装甲车就在帐棚上来回碾压,有人说帐棚里还有学生。
在历史博物馆西北角和金水桥附近,有机枪扫射声。这是对付工人自治会的。事后政府宣布,天安门广场没死一个人。傍晚,一场雨冲掉了长安街上的血迹,但坦克履带的痕迹还在。被坦克压碎的交通分隔水泥墩、压坏了的自行车比比皆是,被烧毁的汽车还冒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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