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正在加强对维权人士家属的集体惩罚
根据今天国际人权日发布的一份新报告，在习近平的领导下，中国共产党越来越多地利用集体惩罚作为控制人权捍卫者的政治工具，并提高在中国发声的个人成本。

恐惧中的家庭：21世纪中国的集体惩罚通过采访和媒体报道来展示这种封建做法如何在数量和惩罚类型上越来越多地被使用。

没有人被认为是禁区：从婴儿、幼儿到养老金领取者，每个人都成为目标。

集体惩罚被用来逼供、恐吓家人进行辩护以及压制海外批评者。 它也越来越多地被用作“劝返”行动中的跨国镇压工具，以迫使包括电信诈骗犯罪嫌疑人在内的海外目标返回中国。

中国共产党向维权人士杨占清70岁的父亲施压，要求他的儿子停止维权工作。 在流亡美国的杨拒绝后，他年迈的父亲失去了工作和家。

“活动人士在经历过多次之后就习惯了这种[中共骚扰]，但对于像我父亲这样的人来说，这就像世界末日一样，”杨说。

前矿工董建标付出了最终的代价。

2022年，他死在狱中，遍体鳞伤，血迹斑斑。 警方匆忙进行火葬，并禁止家人要求尸检。

2018年，董因女儿在习近平的海报上泼墨水而受到中共的惩罚。此后，她消失在中国非法精神病拘留的黑洞中。

集体惩罚的六种主要类型
在《恐惧中的家庭》中，我们将中共对维权人士的集体惩罚分为六种基本类型：

失去自由（包括失踪、拘留、监狱、精神病拘留）

失去住所（家庭驱逐）

失去教育（孩子被赶出学校）

收入损失（失去工作、降职、失去福利金）

出境禁令，以及

身体暴力（殴打、脚踢和死亡）

集体惩罚在中国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几千年来，中国历朝历代甚至处决犯有罪的人的无辜家属。 尽管它没有法律依据，但中共已将其视为控制批评者的强大政治工具。 在习近平的领导下，采访的证词描述了集体惩罚如何变得更加普遍，集体惩罚的类型也更加广泛。

一些人权捍卫者及其家人的处境变得如此严峻，以至于一对夫妇为了逃避惩罚而采取假离婚的方式……

刘四方与卢丽娜的故事

2019年12月，活动人士、音乐家刘四方因参与厦门聚会而半夜逃往香港以逃避逮捕。 这是一次约 20 名人权律师和活动人士举行的非正式非公开会议，讨论政治问题，但却引发了全国范围内对所有参与者的镇压。

他联系了他的妻子卢丽娜，请她和他一起并带上他们当时七岁的儿子。 刘刚刚得知他的一些朋友被捕，他感到别无选择，只能流亡。

第二天，卢和儿子在广州登上了开往香港的火车。 刘先生在香港九龙总站等候他们。

他们都没有想到中共会阻止一位母亲和她年幼的儿子前往香港。

“中共过去没有这么严厉地使用过集体惩罚。 阻止家人离开是没有先例的。”刘回忆道。

距离他们到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他的妻子没有接电话。 车站工作人员告诉他，没有延误，今晚就这样了——没有更多的火车了。

就在那时，他肯定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为了惩罚他，他的家人被禁止出境。

警察登上火车
越过中国边境，卢丽娜和儿子在广州成功登上了火车。

当火车停在深圳的一个车站时，她看到一群警察上了火车，沿着过道朝他们走来。

“我有点怀疑他们在找我，”她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我想到我可能再也见不到我的丈夫时，我感到非常无助。”

警察没收了她的手机，抢走了她的行李，并将它们从火车上捆绑到汽车上。 她的小男孩害怕了，开始哭起来。

卢在一个名为指定居所监视居住（RSDL）的秘密拘留系统中被单独监禁了三天。

接下来的三年是艰难的。

长此以往，刘氏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如果他回到中国，警察会立即拘留他，如果他入狱，他将无法帮助他的家人。

“我知道我回不了中国，所以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去美国。”

在中国，卢被迫搬家，他们的儿子被几所学校拒绝。

“一开始，我感到绝望，”她说。 “我觉得我们永远不会再像一家人一样在一起了。 我也非常担心我们的儿子再也不能上学了。 那段时间压力太大了。”

与此同时，刘在美国谋生并找到了工作。 夫妻俩每天都会通过视频通话，互相支持。

“这非常困难，”刘回忆道。 “三年后，我非常强烈地感受到与儿子的分离。 我们感到非常苦恼，但又没有其他选择。 我们只得应对它。”

在那三年里，卢还曾三次试图离开中国。 她又尝试了香港，然后是澳门，最后尝试从成都起飞。

每次，边境官员都会阻止他们。

“他们没有给我任何文件来解释原因； 他们只是说根据这条和这条法律，禁止你离开中国，”卢说。 “他们非正式地告诉我们这是因为我丈夫。”

离婚是为了在一起
分开两年后，他们想出了一个主意。

如果他们离婚了怎么办？ 中共会解除对卢父子的集体处罚吗？

“我的妻子和孩子因为我而受到惩罚……两年后，我们考虑解除我们的法律关系，看看这是否有帮助。 于是通过视频通话，我们合法离婚了。”

在中国，法庭听证会可以通过视频链接合法进行，包括批准离婚。

离婚十个月后，即 2022 年 10 月，卢被告知她的出境禁令将被取消。

家人团聚

2022年12月，卢母子终于踏上了赴美之旅。

第一站是澳门。

“当我通过边境时，我感到非常焦虑，”她回忆道。 “我能到达澳门真是难以置信。 我以为他们可能会抓住我并把我带回来。”

他们从澳门飞往台北，然后飞往美国。

“我终于感到自由了，”她说。 “我摆脱了中共的压迫。”

刘先生在机场等他们。

“我非常高兴和兴奋。 当我的妻子和孩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分离了这么多年，那一刻感觉就像一场梦，非常超现实。 直到几个月后，我才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梦。 这是真的。”

摆脱了中共的集体惩罚，刘和丽娜在美国幸福地再婚了。

恐惧中的家庭
刘四方和卢丽娜的故事表明，中共集体惩罚的问题在今天的中国有多么严重。 人们是多么渴望逃避这种不公正。

还有数以千计的其他故事没有这样美好的结局。 我们最新的报告《恐惧中的家庭》讲述了其中一些内容（在此处下载完整报告，或在此处下载执行摘要）。

虽然现在已在美国团聚，但刘和卢并没有忘记所有遭受中共集体惩罚的维权人士家属。

“我们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我们也经历过同样的痛苦，”刘说。 “请保持坚强并保重。”

图3：刘四方和卢丽娜（Liu Sifang and Lu L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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