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环境史》里说4000年前大象层生活在东北地区,3000年前棕榈树、椰子树曾生长于四川地区,因为人类对环境的开发与攫取,导致大象不得不向南迁徙,到现在仅活动于云南密林中,棕榈树也椰子树也因人类对环境的破坏而退却到热带地区。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家长,虽然不如书中那么久远,但这些年环境的变化也是非常巨大的。
虽然我家在秦岭以北,但每年的降水量足以支持村民们种水稻,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是水田,米面都是主食。
村子周围都是竹林,一年到头都是绿的,甚是好看,我小时候还经常跟小伙伴去竹林里挖竹笋呢。
家门口的小河一年四季都有流水。因为小河从每户门前流过,一开门就可以洗衣服洗菜,虽达不到饮用水的标准,也算是原生态了。
这样的状态差不多持续到我上学之前吧。慢慢地竹林被砍了卖了,因为上游修通往西安的饮水工程,河里也没水了,气候也比以前干燥了好像。慢慢地,村民们不种水稻,改种麦子了,过了几年又换成了猕猴桃。因为不种水稻了,米也吃得少了,就天天吃面食。
小时候村里有口很深的井,家家户户挑水吃。尤其是炎夏,那刚刚提上来的水,冰凉冰凉的,喝上一口还有点淡淡的甜味,那感觉真是沁人心脾啊。可到我中学的时候,井就经常断水,每年都要不断淘井(深挖)才有水吃。现在想看应该是大量河水被引去西安,导致地表水无法补给地下水所致吧,但当时不知道,只觉得日子越来越难过。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人还很少,等到我上初中了,出去打工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刚开始只是年轻人,后来中年人也去了。年轻的去东南沿海进工厂,中年人大都在西安做建筑工人,到了农忙时回来半个月再去。原来的万亩良田变成了万亩猕猴桃基地。家家户户都富裕了,盖起了楼房,可童年的村子早已面目全非,连个仅供凭吊的地方都没有。
从宏观层面看,经济是发展了,贫穷的面貌也改变了,但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好像失去了更多。我们小时候的广阔世界他们再也享受不到了,或许也不屑吧,唯一吸引他们的只有游戏和精准推送的短视频。
不管哪个年龄段,似乎都无处安放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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