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下雨的時候才有冬天的感覺。几年前,結束騎行後的一個雨夜,到巷尾僻靜的小店,溫一壺清酒,等店主耐心地烤吾仔魚。第二天,太陽出來,已經是春天。當代藝術館門前有一條從日本海嘯漂流到台東的舢舨,還有一條象征香港抗争的紙船。館內的角落在播放香港人街头抗争被镇压的展品,屏幕前立著一對年輕人,女孩子不忍看那件展品中的畫面,伏在男孩子的肩頭哭泣。
西門町隨處是講日語的遊客,廉價酒店前台擠滿了講韓語的青年,昂貴酒店大廳的沙發上坐著一些穿著體面的中年人,輕聲講日語和國語。聽說陽明山的櫻花開了。自行車放在店鋪保養,竟沒有去成。
冬夜的西門町街頭,有賣糖葫蘆和板栗的大嫂,只是埋頭收拾生意,並不叫賣。Papa Whale旁邊酒吧的廳堂坐滿了東亞面孔的年輕男女,眾聲喧嘩,聽不見他們講什麼話。
坐在吧台,獨自喝兩杯,看夜幕下的人間煙火。一家酒吧的牆上寫著”文青不要喝IPA”。美麗島的IPA太淡了,感覺休斯頓的Karbach IPA兑上半瓶水,口味都更強壯一些。在張貼畫世界,金胖胖都快成了東亞的格瓦拉了。
有西方面孔的男女坐在吧台喝酒閒聊。兩個美國口音的中年人在我身邊結帳,商量各分攤多少錢,高個拿出一千,矮個給了他四百,然後對我說我聽不懂的語言。說完之後,我才明白,他是在努力講國語,只是我反應遲鈍,沒有聽懂。他問我住家住哪裡,我說德克薩斯,他說Oh, Go Texan。
昆明街九十六巷是”美國街”,一位漂亮的模特兒在塗鴉牆下跟機車拍照,搬道具的小哥在寒風中發抖。遠處飄來若有若無的歌聲。同一片天空,一樣的面孔,不一樣的街頭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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