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的第一位助理相当聪明，虽然只念过大学，但知识和头脑比很多研究生优秀。她父亲退休前是法学教授，姐姐是英语文学博士，哥哥在硅谷创业。她妈看上去比他父亲年轻很多，开一辆Prius，在当时比较前卫。除了工作，她平日讲话不多，但有时候打开话匣子，她会说一些平日话题之外的事，像大学时抽大麻的感觉、好莱坞的谁谁谁又如何了、妈妈的朋友在飞机上喝多了、姐姐的男朋友不太给力......
她读书出奇地多，喜欢评论社会现象、拿政客开涮，经常用骂人话，几年下来，她成了我英文骂人话的启蒙老师。那时候，小布什当总统，记得一次聊天，她说小布什的高级顾问Karl Rove是个douchebag。多年后，川普竞选总统，我又想起来douchebag。相比川普，Rove简直是天使。
我们偶尔也说到吃的。当时，我经常看Andrew Zimmern的Bizzare Foods节目。她是Anthony Bourdain的粉丝，过节时送给我一本Bourdain的书做礼物。不知不觉，我也成了Bourdain的粉丝。有一次，她说Brennan's有海龟汤。庆祝新年时，跟同事一起去，的确有法国风味的海龟汤。她问比中国的甲鱼汤如何。我记不得什么时候跟她说过甲鱼汤的事了。
转眼她也人到中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