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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送別陶世龍先生
今天,北京城傳送着一個沉痛的消息,陶世龍先生于昨天(2025年5月5日)下午5時病逝。他是”五七一代“、”四五一代“、”八九一代“,以至更年輕一代的良師益友。當然他也是著名的”一二九“一代的一個難得的忘年交。享年96歲。
幾天前,吳偉把電話打到我兒子的手機上,告訴我陶老給他來電話,告訴他住進了“急救中心“。很多朋友也都接到吳偉的電話,我們都在尋找陶老住進哪一家”急救中心”,昨天又聽說陶老到外地旅遊了,萬沒想到今天就接到噩耗,而且是一個令人心潮难已的噩耗。陶老原本只是患了感冒,肺部有輕度炎症,急診室將他留觀,還能看手機,發信息。但是,留觀十幾天都轉不到正規病房,既得不到好的治療,也不能很好休息,就在急診室轉成重症肺炎,終不治病故。這就是一個高齡的享受政府津貼的高級學者最後的人生歷程。
何言一般勞苦打工崽!
我和陶老認識在20幾年前,姚監复將我帶到他主持的每月一次的沙龍。這個沙龍是他和杜光、辛子陵、肖墨四位黨內老學者發起的。地點在劉蘇里的萬聖書園二樓醒客咖啡厅。除了他們四位老先生,還能經常見到郭道暉先生和清華、北大、中央黨校的幾位中年教授。話題開放,時政、黨史無所不談。
沙龍依照陶老的主張,採取開放模式,來者不拒。以至一次招來倆“五毛”砸場子,鬧得正常話題展開不了。沙龍地址就改到西長安街木樨地、北蜂窩的茶座和餐館舉行。來人就更多了,楊繼繩、吳思、吳偉、老鬼都成了常客,李銳、陳小魯也來過。最受歡迎的演講人是鮑彤先生,每次上午最後一個發言人,一定是鮑彤,他不講話,大家就不動筷子。他演說完,大家才開始聚餐。採用的是AA制,一人50元。
沙龍一直舉行到2017年8月29日,最後地點是西直門附近的重陽酒家。因為國保的干預,鮑老、我、謝小玲、李爾柔、老鬼夫婦都被堵在家裡不讓出門。陶老、杜老2、30人到了訂好餐的重陽酒家,幾個便衣攔住門不讓進。交涉無果,大家只好沿街尋找餐館,國保、便衣還有警車就在後邊跟著。好容易找到一家大點的餐館,大家就座,開始點菜了,國保又進來阻止。87歲的杜光老氣憤地當場唱起《茶館小調》,他一口氣唱到“把那些壓迫我們剝削我們不讓我們自由講話的混蛋,從根鏟掉!”最後的沙龍就在杜光老的高歌中結束。
陶老1952年畢業於北京大學地質系。1953年參與建立北京地質學院,擔任過學報副主編、編審,地質學史研究室主任,圖書館館長,“文革”中因发表太阳黑子的文章,被定“影射攻击党”,遭受過大批判。他一生筆耕不輟,是被中国科普作家协会评为有突出成就的科普作家。
晚年他除了主辦沙龍,還以一人主辦《五柳村》網站而聞名,2010年前後被網警强制关闭後,繼續轉輾國外網,改名《回望五柳村》。他在《人生自述》中言之:“賴此網路,使我客居天涯,獨處斗室,仍能在瞬息之間,溝通萬國,潑墨長空,揮灑自如,無遠弗屆。”
不僅友人,《五柳村》幾十年的作者和讀者,如何能忘記陶老耄耋歲月的心血和付出!
陶世龍先生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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