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哲学家使用的语言复杂精密程度超出绝大多数中国人的想象。
虽然当代学术界一再强调你的语言一定要尽量简单清晰,尽量少用复杂生僻词汇,尽量避免大长句,一定要遵循某种刻板模式来告诉读者你的总结性句子,这样确实可以搞阅读效率,但代价就是思想也出现了扁平化问题。
当代学术生产跟德国思想界背道而驰。德国哲学家至今使用一种非常复杂的表述形式,超长的大长句还只是最基础的表意形态,更复杂的是表述的精密性和分析性。有助于理解的僵化模式并不是思想应当遵循的必然模式。德国哲学家们不但坚守着复杂的语言系统,也抗拒着人的思维惰性。
这种思想深度跟社交媒体生物好像水火不容,而且引起后者的强烈怨恨。毕竟社交生物已经扁平到依托怨恨情绪来代替其缺失的本体的地步。社交媒体生物即便不怨恨思想复杂精密的哲学家,也会互相怨恨。
基本上社交媒体就是供扁平化生物互相发泄怨恨的地方。怨恨对他们来说并不是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生活必须品:只有在排斥世界、排斥深度、排斥理解、排斥想象力的维度空间内,他们的本体才是存在着的。他们用抵抗世界来肯定自己的存在,用否定他者来维护自我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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