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我几乎每天都接到不同人的来电,听着一个个人倾诉他们的经历,说我是第一个真正听懂他们心声的人。还有人想采访我,也有人愿意捐钱支持我们。最让我欣慰的是,好多法轮功弟子离开了邪教,重新回归了家庭; 国内的协调人也说我们揭露的信息已经传遍全国。
纽约时报的报道、王志安的采访、关卫东的洗钱案的曝光、新西兰警方的帮助,还有许多正在发生的事。这一切曾经是我连想都不敢想的。
我还清楚地记得这一切刚刚开始时,内心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焦虑。有很多人劝我说,这一切根本不可能。我也知道我面对的犯罪集团是多么阴狠狡诈。我每天都在找理由阻止自己再次涉足法轮功这个充满污秽的世界,退缩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拉扯着我那不顾一切的天真,这压力使我身心俱疲,几乎无法正常生活。表面上,我的人生顺风顺水,事业蒸蒸日上,但内心却是翻江倒海的挣扎。愤怒、耻辱、恐惧、无助,伴随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反应使得我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
我明白,一旦站出来,很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我要面对的问题如此复杂尖锐;我要揭露的对象又如此丧尽天良。在没有任何神韵演员公开爆料前,没有人会相信我, 我会再次被唾骂声淹没。离开神韵后从零开始的生活可能因此付诸东流;朋友们也可能因为我练过法轮功而疏远;家人们也有可能因为我拆破他们成佛的幻想而疯狂。我会永远被贴上“轮子”的标签。好不容易摆脱牢笼,奋力甩掉的粪便会再次沾满全身。
三年前我们孤立无援,只有我、我的太太,还有被李洪志点名的宇宙坏东西虞超。我们没有资金,没有发声的渠道,没有团队。虞超带着我俩在黑暗的丛林往前奔跑,我们没有方向,一切都是未知, 处处是荆棘和高墙。在这种绝对劣势的局面下似乎毫无胜算。我不断地问自己,我到底为了什么?
如今,局势终于开始有所好转。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了神韵和法轮功的伪装。随着各大西方媒体的曝光,更多人将站出来讲述自己的故事。龙泉寺的孩子们有望重见天日,而那些被法轮功束缚的善良人们,也终于有了脱身的希望。
我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我不再逃避,不再哭泣,不再愤恨,也不再在强权下苟且。我在改变历史的过程中飞速成长,不仅什么都没有失去,反而活出了一个枝繁叶茂、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为什么站出来?为了守住我心中的善良,为了活的坦坦荡荡,为了让无边沙漠变成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