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傅希秋牧师的亲密弟兄,亦是陈光诚先生的好友。如今,到了我该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了。
2022年1月,当我终于拿到加拿大护照的那一刻,我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启程前往CHINA AID——那个曾在我最绝望时伸出援手、将我从泥沼中救起的组织。这一次,我是为报恩而来。正如《增广贤文》所言:“鸟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
我参加了傅牧师所在教会的礼拜,也参与了另一间当地规模最大的教会聚会。那时的我,不过是温哥华一家台面工厂中薪资最低的杂工。但我仍以微薄的积蓄,向在礼拜现场代表教会的主任牧师奉上了一份奉献。因为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身处曼谷、几近断粮之际,正是傅牧师在这间教会中发起募捐,为我筹得一笔生存所需的生活费,撑起我在异国他乡度过最艰难的数月。
我坚信,将我从中国营救出来的资金,也极有可能来自这间教会对CHINA AID的持续支持。
一位CHINA AID的姊妹曾轻声告诉我:“我们救了几百人,像你这样专程回来报恩的,只有你一个。”这句话让我久久沉思。或许真如她所说,或许还有许多人只是暂时无法前来表达感激。
感谢上帝赐予我多项技能——无线电、建筑装修、钳工、建筑电工、数控维修、柴油机维修……在电工领域,我甚至常被本地持牌电工请教。多年间,我几乎未曾找过工作,而是“工作在找我”。得以生存,也得以奉献。
两个月后,我再赴曼谷,来到那间母教会,将一笔数目可观的奉献款亲自献上。正是这间教会,在我身无分文、重病卧床之时,将我送至曼谷最顶级的第九国际医院接受手术。那场疾病,源于中共十二年残酷迫害的摧残。
许多人想象中的CHINA AID,是一个气势恢宏、装潢高雅的国际人权组织。然而,当我亲眼见到那间办公室——只是一座如加拿大普通民居般大小的平房,仅有门前的标志牌宣示它的存在——我竟一时沉默。
到了米德兰,我受到傅牧师夫妇的款待。他们的住所曾郭蚂蚁帮的侵扰,如今仍陈设简朴、空间局促、墙壁斑驳,与我心中那位“叱咤风云”的牧者所应该居住的住所的形象相距甚远。
我站在这栋屋前,脑海中浮现出往昔:一家七口,蜗居在这狭小空间中,日复一日地为信仰、为正义奔走。如此生活,怎一个“清贫”了得?更令人动容的是,哪怕这座房子,当年竟还未还清银行贷款,靠的,是师母经商所得的些许盈余支撑……
二、
外界常以为CHINA AID只是一个单一的救援机构,而我知道,那只是它使命的一角。真正的全貌,远比人们想象的复杂与深沉。出于对国内肢体安全的考量,我无法透露细节,但可以说,其中某一年我亲身参与实施的项目,其资金规模接近百万美元。
这个组织的每一位员工,薪资不过是银行职员的水准,然而却常年无休,通宵达旦,应对一个又一个突发的危机事件。最近有舆论攻击傅牧师,提及他的一位台湾籍同工,指责其“迎合富豪”。然而真相是,这位同工在多次高难度营救中,利用语言、身份和外交资源发挥了巨大作用,尤其是在“五月花教会”的震撼救援中,更是中流砥柱。
正因每一次营救都需巨额经费,CHINA AID的董事会在每一个行动决定上都慎之又慎。在资源有限的现实下,只能优先援助那些遭受逼迫最深、境况最危急的政治犯、良心犯和信仰受害者。
作为义工,我曾多次参与这些“生死时速”的行动,其中最刻骨铭心的是2023年对深圳圣道教会(后更名“五月花教会”)的营救。那一次,我们面对的是64条性命,16个家庭。他们无处可逃,前有中共特工与黑道威胁,后有中共使馆向泰国施压遣返。
傅牧师在危急之际派我前往曼谷,而当时协会专项经费筹无可筹,64口人嗷嗷待抚,他日夜难眠。为了分担他的忧虑,我多次在加拿大各教会之间奔走呼吁,而收效寥寥,甚至连与圣道同宗同派的教会也推说“今年没有这项预算”。
我所创立的“五月花行义会布道所”弟兄姊妹们,在并不富裕的处境下,至少三次积极奉献,两个经济状况略好的同仁,主动“领养”了其中两个家庭,尽己所能地奉献。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却凝聚了最深的信念之力。
即使是这一点点的援助,傅牧师仍坚持亲自上线鼓励。由此可见CHINA AID经费的紧张。
然而,令人痛心的是,一些未能及时被营救的人,情绪由感激转为怨恨,甚至走上攻击傅牧师的道路。
我们目前已掌握部分人士与中共之间的联系,相信不久真相将浮出水面。
我的一些朋友,比如胡先生、谌先生等等仍滞留泰国等待救援。我深切盼望,除了美国德州以外的全球弟兄姊妹们,能够伸出援手,让更多受苦者早日脱离苦海。
我可以负责任地说:CHINA AID每一笔资金的去向,均需董事会严格审议批准。就连2013年对我本人的营救,也是在傅牧师连夜召开董事会后,才拨款施救,安排他人协助我逃出中共的铁笼。
三、
2024年,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袭来。
傅希秋牧师与陈光诚先生,突然间成为网络舆论攻击的焦点。最初的挑事者,是一位网名为“今月”的女士。据传,她在行动前曾与数位社交平台“大V”密谋,随后迅速发动攻势。
她将一系列来自公开资料中的房产信息贴出,指控傅牧师与陈光诚涉嫌不义之财。然而,这些信息并未经过核实——是否重名?是否有贷款未清?是否确为非法所得?一切未有定论证据,她却早已断案如神。
当指控的证据无法为她提供更多火力,她便发动“逼迫对方自证清白”的网络审判,自当法官。她组织会议,聚集上百人,在网络上煽动辱骂与围攻,并试图拉拢更多“证据提供者”,其中不乏一些我曾认同的网友。她的做法,让我心惊。
这样的逻辑,与我昔日在中国司法体系中所目睹的酷吏手段何其相似:当年我仍为法官,一位供职公安的朋友曾用手摇电话(110伏特交流电)逼供,只因“那个人长得可疑”。
他们无需调查,只需一部电话机,便会得到犯罪事实以及犯罪口供。
今日网络,代替了昔日电话机刑具,而今月,恰恰就是那位“网络施刑者”。
在法治社会中,控告者必须负担举证责任。没有确凿证据,便不应在网络中公然侮辱他人声誉。这不仅是常识,更是法律底线。
令人痛心的是,今月自称是一位基督徒,却在社交空间内自承“没有认真读过圣经,只负责在教会中看管孩子”。这句轻描淡写的话,也许正是她误入歧途的根源。
我希望她能从这场风波中悔改,从激烈对立中回归真理与信仰的初心。
四、
今月发起攻击后,舆论瞬时沸腾。更令人震惊的是,一些曾经深受中共迫害的人士也加入声讨,而中共大外宣的喉舌们更是如获至宝,兴奋异常,趁机煽风点火。
傅牧师与陈光诚先生却始终克制,并未反击。我想,这既出于他们的沉稳,更源于始料未及的突然袭击。支持他们的人群多为保守派基督徒,向来信奉“以德报怨”,不屑与匿名账号展开舌战。而傅牧师,日理万机,更倾向将焦点留给祷告。
他说:“我宁愿将这一切交托上主。”这句轻语,后来让我明白了他们的沉默——那是一种信仰的力量。
而就在今月发动第三天,一位化名“摩西”的网络侠士横空出世,如旧约中的先知,持杖而立。
摩西首先向今月发出法律警告,限其两小时内删除诽谤帖文,并称若其道歉认错,他将销号离场。今月误判情势,置若罔闻,甚至私下请教加国的同党朋友献策:“等待出招”。
两个小时一过,摩西迅即出击。他曝光今月四处房产中最为普通的一处,并在推文中暗示“气球将爆炸”。随即,他模糊处理今月头像,发布了她孩子的童年照片,并留言希望孩子“拥有一位心理健康的母亲”。
这一步,如电闪雷鸣般撕裂沉寂。今月感受到真正的压力,最终选择认错删帖,并表示愿向傅、陈道歉。
摩西也履行承诺,随即删除孩子的照片。
原本,这场冲突似可就此落幕。但中国式的“聪明”再一次显现——今月在数次编辑(我发现至少有一次)自己的主页后,留下这样一句话:“我是因揭露骗子而被迫退出X平台。”
这番“留一手”的举动,彻底激怒了摩西。他随即再次贴出今月母女的照片,并公开宣布因其出尔反尔,将暂停注销账号,继续追踪其言行。
今月惶急中再次删帖,并于语音空间中表示自己患有心脏病,希望傅、陈宽恕。但傅、陈始终未回应。
我相信傅、陈是不会进入今月的空间的,自然也无法回应。同时,推文是摩西放出的,他们也无法指挥摩西。
我看到确有傅陈两人关注摩西的信息,但是,经过加拿大阿尔伯塔省议员石青弟兄联系傅牧师,证实傅牧师并未关注摩西。
石青议员没有联系陈光诚先生。
事情有些复杂了。不过,从技术上讲杜撰一个关注是能够做到的,十分钟之内就可以办到。
是谁插手了这件事?有些扑簌迷离!
摩西此后(和上述各个时间点的记叙一样,准确时间希望推友们自己对照截图、我就不再做精确的时间表述)也向今月喊话:摩西已经对今月加了关注,希望今月也关注他,双方建立沟通联系,让今月没必要通过第三方传话。(我想是因为摩西并没有得到第三方的传话,却在回应中看到了今月的答复)
就在此时,出现了至少一个新月的小号(也可能是冒用头像),对此,摩西再次追问此事,并表示对今月的严重不信任。但是仍然表示:希望今月真正悔改,他将履行承诺删除照片。
在我第二天早上重新上网后,出现了两件事:
摩西已然删除了今月母子的照片。不久有人截图:自称是今月的孩子在蓝天媒体上说今月死了。
我想应该是摩西认为今月已经兑现了他的承诺,他因此也兑现自己的承诺,删除了照片,随后也与今月一样注销了他的帐号。
没想到48小时内,烽烟已息,我没来得及截图存档,实感遗憾,只能借助网友并不全面的截图。
在此以后的,有网友截图今月在蓝天上的帐号,以其孩子的口吻,声明今月已经“复活”了。大约,二十分钟以后,这则消息被删除了。
大约6个小时以后,有反对傅、陈阵营的人发推:他们已经打电话联系今月的孩子,她的孩子拒绝告知今月的死活。
我在想,真的死了能不发丧吗?没有住在一起的孩子,又怎能知道今月的手机密码,为她发推文?
五、
这便是我的见证。尤其关于“今月”事件,我力求忠实还原始末,倘若有误,愿以未经修改的截图为准,欢迎指正。
是非曲直,我不想喋喋不休地说服谁。时间会沉淀真相,历史会给予公正的注脚。
这一场由社交网络燃起的战火,在短短四十八小时内,迅速熄灭,如同一场无预警而至的雷雨,猛烈却转瞬即逝。事后,我懊悔未能及时截图留证,所幸网络仍留痕,零星的片段,散落在各个角落,成了拼接真相的碎片。
据说,“今月”之子在“蓝天媒体”上以其口吻发文,称母亲已“离世”。可二十分钟后,这则贴文即被删除。而后,有人称她“复活”归来,再次上线。真假难辨,恍如幻影。
这一连串闹剧、伎俩与迷雾,既令人唏嘘,也令人深思。在这个人人都有麦克风的时代,真理若缺乏守望者,便极易被喧嚣掩埋,被造谣淹没。
感谢主,我仍能站在此地,用我微弱却真实的声音,将我所亲历、所目睹、所坚信的一切,如实地讲出来。正如圣经所言:“你们必晓得真理,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
愿这段文字能如实纪录一段被扭曲的记忆,也愿它成为一盏微光,在众声喧哗之中,守住良知的一隅。
愿主怜悯我们每一个曾经跌倒、曾经受伤、也曾经站出来作见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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