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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三”感懷
本來正在寫"九月感懷",當然是2025年的九月。剛剛過去一半時間,中國和世界發生的新事和舊事的交織, 已經讓我按耐不住,敲起鍵盤來了。
剛寫完“九三閱兵”和尼泊爾Z世代48小時革命兩小節,一位推友給我發來私信,寫了他對新世紀網站轉發我文章的讀後感,令我感動。我打開新世紀,原來是該網站重發我2013年的文章《鮑彤談林彪》,把2011年“九一三”四十週年,林豆豆委託劉家駒在北京召開“九一三研討會”,我寫的紀要為附錄,我重新讀過後,感事傷懷,“九月感懷”一文只能作罷了,改敲這篇“九一三感懷”。
十幾年前兩篇文章涉及的幾位主要人物劉家駒、張清林、鮑彤都先後過世了,張清林是“九一三”的親歷者,當時只是林豆豆結識一個月的男友。“九一三”之後,兩個人一起被帶到北京西山接受審查,審查完畢,被帶到只有一張雙人床的房間,被告知:“要麼你們結婚,要么永遠不得見面。”為保存對“九一三”的見證,就這樣張清林成為了林彪女婿。
劉家駒是解放軍出版社選定的《林彪傳》的作者,後因採訪李作鵬,被李檢舉“要為林彪翻案”,致使傳記創作流產。但是他把蒐集到的大量素材提供給軍隊創作員張正隆,成就了《雪白雪紅》的出版。
鮑彤先生是文革結束恢復工作之後才了解“九一三事件”的,他的這篇談話很多內容是在飯桌上的即興發言,但是像他如此深刻的評論林彪,恐怕中國沒有第二人。
2011年,我們在北京開研討會時,前空軍副參謀長王飛還健在,他可以稱為“小艦隊”的艦長。“九一三”之後,坐了十年秦城,當了十年“華子良”。出獄後考察劉家駒十多年,晚年才接受劉家駒的採訪,當時他已經中風,坐在沙發上經常小便失禁,褲子濕了,他竟然說:“不用換褲子,一會就乾了。”就這樣對劉家駒講述了“一切”,公然承認“小艦隊”當年就是要殺毛澤東,否則“文革”不能結束。
劉家駒的遺著第一部分《光榮的背後——我的軍旅見聞》已經在海外出版。第二部分《走進林彪》,包括採訪王飛,還沒有面世。
我自己的家庭與“九一三事件”的關係,與“六四”一樣,密不可分。1989年6月3日一早我上班途中被綁架。晚上長安街開槍,家里人打遍電話,尋不到我,第二天5點開始,北京的槍聲還未停止,就到醫院尋找,翻遍了北京40多所醫院的停屍房,直到三天后,接到羅點點的電話:“高瑜在呢,被抓了。”家里人又開始找看守所和監獄。
“九一三”是我結婚之後的第一場劫難。正在空軍政治部上班的老公進了“毛澤東思想學習班”(就是當今的“雙規”),一年之後結束,8年的黨籍沒了,理由是“你是吳法憲黑黨委批准的,不算數,你可以重新爭取入黨。”但是他介紹入黨的一些人,同樣是”黑黨委“批的,黨籍還在。我只對他說了一句話:“8年的黨費退不退?“他始終沒回答我,因為根本要不回來。
1978年他要被發配到陝西武功下部隊,我找到我的領導北京市文化局宣傳處的王處長,她是空軍政委高厚良的夫人,就這樣老公在北京轉業了。摘下紅色的帽徽紅領章,穿着一身鬆垮的軍衣,看着確實不咋地。兒子正好六歲上學了,我得到學校老師的一句好評:“趙萌的媽媽真好,不跟他爸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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