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运动需要分工合作,但目前中国海内外社群在这方面还存在巨大障碍。
面对的挑战越是艰巨,就越是考验社会运动的协作能力和纪律性。不管是约束暴力和管控分歧,还是协调各项行动朝着同一个战略目标前进,都不能指望出于政治短视扩大私人恩怨、自作聪明、党同伐异就能推进有效的政治反对运动。
社会运动确乎很需要情报和反情报工作,但是人才却可遇不可求。如果社会运动有自己的独立情报系统,那就可以免除普通人成天忙着“抓内奸”的恶俗游戏,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来做。
中国大陆和海外社群都喜欢大搞“猎巫”游戏,这是毛泽东时代流毒至今的恶果:没有任何证据,单靠某些人的主观判断就认定某人是“间谍”。
如果社会运动有自己的情报和反情报分工,其调查和鉴定工作应该交给专业人士去做,轮不到普通人凭个人喜好、主观判断和私人恩怨,就给人盖棺定论。这种无穷无尽的猎巫游戏就是没完没了的内耗。你如果任由普通人都这样内耗下去,社会运动就开展不起来。
但如上所说,情报和反情报工作人才奇缺,可遇不可求,不能指望在这个领域取得重大突破。虽然我先前也提出过“非对称博弈”(以小博大)和“公共情报”假说,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只是大胆设想而已,太缺乏专业人才什么都推动不了(哪怕你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关系,好歹要主动学习,但是很多年轻的社运积极分子只满足于争权夺利出风头,几乎从来不屑于学习和研究社会运动,但把自己当成社运领袖,什么本事没有就先摆好架子,等别人来崇拜,这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社会运动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协同性和纪律性要求很高,最忌讳分歧管控失效造成社会运动自我瘫痪。我们看得很多,知道三十多年来反对运动推进不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我们仍然在努力,哪怕取得一丁点微小的改善也可能造成完全不同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