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伤害链逻辑里,为了维持社会的安定,保持等级制度,保持不同等级之间的伤害力落差是必须的。
于是在伤害链系统中,除了高踞顶端的链主,那个金字塔尖上的唯一,其他人统统都必须甘居其下。
一人雄飞,亿众雌伏。
居于伤害力落差的下位是什么滋味?
是让对方的拳头悬在自己鼻尖,随时可打得自己鼻血长流。也是被迫剥去了盔甲,以屈辱的跪姿,把菊花献在上位者的胯下。
虽然中译都为“性别”,在英语里,Gender和Sex却是两个词。词典会告诉你,Gender指的是社会性别,在我看来就是指的社会对性别的刻板印象。而Sex指的是生理性别,是在生物学意义上你的性染色体是XY还是XX。
所以在英语语境中,社会性别和生理性别是两件不同的事。当然,在事实上,它们也确是不同的事。
Sex是一项客观存在,近乎无法改变的事实。
Gender却是一种观念,是社会、文化、家庭对你的期待,也是由这份期待造成的处境。
有句名言是:女性不是一种性别,是一种处境。
在伤害链系统中,所有处于失权状态的人,所有被迫雌伏的人,不论其生理性别为何,都是政治意义上的女人。
亮亮和丽君这对小夫妻奋斗买房,在城市安家抚养下一代的美梦,最近被中共的铁拳锤碎了。
多数人印象最深的网络评论,恐怕就是那句评论丽君的“我看到女孩眼里没有了光”。
男孩呢?
亮亮眼里的光同样消失了,在必须雌伏的环境中,“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染色体为XY的他。
他真的是男孩吗?Sex为男的他,Gender真的是男人吗?
作为一个最普通的中共国老百姓,从小到大,家庭、党文化、专制社会对他的期待,难道不是做一个顺民,做一个甘心臣服绝不反抗的弱者?伟大蛆国给他的教育,难道不是象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一辈子的传统女性一样耗尽自己为蛆国牺牲奉献,甘受剥削,供骄奢淫逸的上层挥霍?
不要被自己的生理性别遮了眼。
被迫雌伏的,被强塞进类似传统女性的失权处境的,都是女人。
看看那些躺不平、卷不动、润不出的。
“润不出”的你,不论性别,其处境和承受着家暴却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源离开丈夫的妇女有什么两样?你舍不下老人,舍不下孩子,担忧移民海外后找不到工作——和妇女担忧离婚以后生计无着、担忧带不走孩子有什么两样?
卷不动和躺不平同理。
在经济萧条找不到稳定工作的时候,在考研考公考编都考不上的时候,在“35岁下岗”的压力面前,生理为男的底层生产者,和“超过26岁相亲就要抓紧”的大龄剩女处境又有什么两样?
你就是女人,暴君就是那个辜负你的渣男。
何为雌伏?
雌伏就是受胯下之辱。
习近平曾评论前苏联共产党员“更无一个是男儿”。
他是不甘雌伏的,所以在中共伤害链系统中,他一路爬升,终于成功占据了那唯一的“男儿”宝座。
把你们统统变成了他的女人们。
是的,你们,被迫雌伏的你们,统统是习近平的女人。
李克强是女人,王歧山是女人,秦刚是女人,蔡奇是女人,整个中共官场就是由争宠的女人们组成的习氏皇朝后宫。
司马南是艳帜高张红袖招嫖的名妓,金灿荣、张维为、陈平们是献媚邀宠想爬上龙床的丫鬟,李克强是宫斗失败的过气正室,李强是踩着旧爱尸骨上位,由习近平这个“渣男”新扶正的姨娘。
在这种官场里的争斗,当然就等于《甄嬛传》里的宫斗,所谓的朝堂政争,军政权谋,不过是一群精神女人的蜚短流长,诡谲阴私。
一点都不大气。
令我这个把战略思维和纵观全局能力视为政治家必备素养的生理女性不齿。
我瞧不起甘心雌伏者,不论其生理性别为何。
但我也明白,就象在男权社会中有许多女性会发自内心认同男尊女卑的文化传统那样,在伤害链系统中,在由伤害链逻辑主导的文化氛围中,甘于雌伏,把雌伏看成值得遵守的道德信条,是很自然的事。
甘于雌伏的心态是被驯化出来的,是被规训出来的。
对君臣父子那一套的推崇,对伟大领袖的孺慕,“远离政治”的习惯,是被环境养成的。
关于财产权利、政治权利的意识,人民的维权能力,公民们的盔甲,是象小姑娘对渣男的警惕心那样,象被强暴、迷奸的女性的蔽体衣物那样,被一层层剥离的。
剥到最后的结果,就是除了手握特权的习近平可以摆出男儿姿态之外,整个中共国所有生理男,都成了被剥光盔甲,在习近平胯下瑟瑟发抖的政治雌性。
而他们还“无法理解女性的处境”。
也不照照镜子。
在中共国这样的政治环境中,政治雌性们压迫生理女性,无非是大丫鬟踩小丫鬟,后宫嫔妃虐待宫女、答应,雌竞。
反倒是许多生理女性,在精神层面却不肯雌伏。
我是反对生理层面的变性手术的。我认为那不但是造成长远健康损害的过度医疗手段,不但满足不了当事人摆脱既有Gender的心理需求,还是对既有Gender观念体系的屈服。
滥施变性手术就象滥用抽脂、磨下巴去迎合白幼瘦审美一样有害。
但我支持对Gender的解构。
尤其是对传统女性性别角色和失权处境的解构。
没有人该被迫成为伤害链系统中的雌伏者,用忍受胯下之辱成就别人的大振雄威,不论生理性别为何,不论接受过哪些文化规训。
我们需要帮助所有的政治雌性,争“女权”。